无知,对年额娘稍有不恭,现在敬年额娘一杯,以做赔罪。”

    年氏看着那杯酒,实在不想喝下,闻着那酒气,便觉得腹中心口一阵的不舒服。

    弘昀举着酒的手却是高高地敬着,纹丝不动,脸上融融的笑意丝毫未减半分。

    小阿哥们有些不乐意了,纷纷起哄。

    胤礻介更是看不过去,道:“侧福晋不会是连一杯酒也不肯给面子吧!”

    弘昀面带委屈:“弘昀真心赔罪,年额娘若是不喝下,就是还不原谅弘昀。要是让阿玛知道了,又该骂弘昀了。年额娘就当疼弘昀吧!”

    口气分外真诚,听得连年氏都于心不忍。

    望着那酒,年氏一闭眼睛,再次一饮而尽,艰难地吞咽下。

    含眉忙递了水给年氏。

    弘昀担忧道:“年额娘没事吧?”

    年氏心下发苦,却睇见弘昀纯良无辜的眼神,摆摆手:“无事。”

    弘昀放心地笑道:“弘昀也觉得年额娘是将门世家,区区几杯酒,自然是不在话下。”

    弘时笑嘻嘻地挤上前:“年额娘,该我了,弘时也敬年额娘一杯。”

    年氏骑虎难下,只得咬牙喝下。

    弘昀不留痕迹地一使眼色,几个小阿哥也一拥而上,纷纷敬酒。

    这些小阿哥们一个比一个难缠,八面玲珑的祝福话随口而出,一轮下来,年氏只觉腹中的酒蔓延开来,一阵灼烧,隐隐发痛。

    好在他们见好就收,敬完了酒,闹了几句,便一哄而散。

    待人走尽,年氏身子一软,难受地半倚在床上。

    小阿哥们喝的酒本就清浅,不算什么,但她今日未进食分毫,这些下来,也足够她受得了。

    她也有那么一丝怀疑弘昀是不是故意的,但这念头一闪而过,又否定了。小孩子们顽皮闹新房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事,而且弘昀又不是第一个敬酒,还有许多其他府上的小阿哥,不只弘昀一个,他们满人家的姑奶奶们谁不能喝上几杯?想到这里,年氏暗暗叫苦,只怪自己身子娇弱,却又无话可说,也不能抱怨半分,只得强自忍着。心下还想着,等到见了胤禛,定要好好撒娇几分,让他对自己多几分怜惜,男人不就是喜欢她这般柔弱楚楚的女子?

    扶了扶胸口,喘息了几下,估摸着胤禛快过来了,又撑着身体端坐静候。

    弘昀和弘时拉着手兴高采烈地往回走,想到年氏强作欢颜的样子,不禁捂嘴直乐。

    今晚年氏那个样子,还不知道怎么洞房?

    弘昀坏笑着这么跟弘时说的时候,弘时额头冒出大大的疑问。

    “什么是洞房?”

    弘昀拿鸡同鸭讲的眼神看着弘时,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小孩子家家,不跟你讨论这种问题!”

    后来的房中之事,想也知道胤禛肯定不能尽兴。

    因为第二日胤禛从年氏房中出来的时候,面无表情,并未有常人新纳美娇娘的喜悦。

    年氏亦一脸沮丧,初夜没有给胤禛留下个好印象,反倒身体难受时无意识的抗拒让胤禛对她心存不满。垂头丧气地给那拉氏敬了茶,回到院中便宣了太医。

    那拉氏今日特地穿了正红,打扮得大方雍容,没想到却毫无用处,心下气得咬牙切齿,以为年氏这般不尊重她,还防备着她。

    敬茶的时候,清岚瞧见年氏娇艳更胜从前,却弱不胜衣,虚虚摇摇,眉间的憔悴沮丧却不似一夜劳累所致。

    心下疑惑,直觉便与两小有关。

    将他们叫到跟前,弘昀忙一五一十地交待了,末了,忐忑不安地看着清岚:“额娘,我们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还算好,敬酒也算常理,而且你们也知道拉来几个小阿哥当挡箭牌,不然,谁还看不出来你们是故意的!”清岚笑道:“不过,你们这些小心思,未必瞒得了你们阿玛!”

    “不会吧?”哭丧着脸。

    “你们阿玛知道你们对年侧福晋有意见,当然不会相信你们巴巴地是真心去向她祝贺了。而且,别人不知道,你们阿玛怎么可能不清楚,你们拉来的那些小阿哥,特别是十八阿哥,都是跟你们感情要好的,这些一想怎么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额娘!”弘时拉长了声音,拽着清岚的衣襟,左右摇摇,一脸期盼地哀求。

    清岚莞尔笑道:“你们最好先去主动向你们阿玛认个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阿玛不会因为这点事就认真惩罚你们,”看两小惴惴不安的样子,便看着他们的眼睛认真道:“做坏事不要紧,关键是你们对你们阿玛不要有什么隐瞒的,这个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弘昀明白,若是不能做到万无一失,那么这些小心思还是早早主动坦白了,才会让胤禛觉得他们心里还是最亲近依赖他的,连这些调皮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