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你又能如何?”

    “是不能如何!”年氏咬紧了嘴唇,恨然道:“额娘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年夫人有些后悔自己嘴快,又忙安慰了一阵。

    年氏口里只说着无碍,眼神却渐渐地冰冷。

    胤禛再次过来的时候,年氏正抱着小格格空落落的襁褓泣不成声,她本来就长得娇美,这么一哭,梨花带雨的,更加惹人怜惜。

    胤禛却揉了揉眉头,有些头疼,心下升起一股不耐。

    他本就不擅长安慰别人,早夭的孩子也多,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悲伤。年氏却一连几天哭哭啼啼的,胤禛的耐心并不会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别伤心了,以后孩子还会有的。”胤禛还是重复着这几天的话。

    年氏的身体微微一震,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美目哭得有些红肿,却并没有一般人的丑态,反而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她放下怀中的襁褓,起身直直地跪在胤禛跟前。“爷,求您给奴婢作主!”

    胤禛有些不解,将她扶起来,尽力温声道:“小格格自从出生就有些体虚,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奴婢的小格格是被人克死的!”年氏蓦地打断,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厉声道。

    胤禛脸色一变,语调一沉。“你在胡乱说些什么?”

    小格格既然已去,年氏还要生出事端!胤禛的耐心正在慢慢地失去。

    “奴婢怎么敢胡言乱语?”年氏惨白着一张脸,声音却显出几分凄厉来。“二阿哥的女儿刚出生,奴婢的小格格就去了,这不就是他的女儿克死了我的女儿!”

    “一派胡言!”胤禛断然喝道,愤然甩袖,将年氏扫到一边。“爷念你悲伤过度,神志有些不清醒。这些浑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奴婢偏要说!”年氏有些激动,声音颤抖而尖细,再不复平日的娇柔:“奴婢查过,她出生的时辰正是与奴婢的小格格是相克的,奴婢的女儿就是被乌雅氏的孙女给克走的!”

    年氏嘶喊过后,屋里一瞬间的死寂。

    胤禛的神色慢慢地变冷,昏黄的烛光下,眸色越发幽暗噬人,锐利的视线投向年氏。缓缓站起身,向年氏走去,脚步声在屋里分外清晰,一步一步踏在她的心头。

    年氏瘫坐在地上,胤禛俯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

    “你说的乌雅氏的孙女,也正是爷的孙女,你莫不是还要她偿命不成?”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年氏回过神来,慌忙道。

    “你明明知道小格格身体孱弱,还要带她出来吹风,使得小格格的病情愈发严重,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胤禛的声音变得凌厉。

    “是,奴婢是不该带她出来,可小格格也不至于此。若不是两人相克,为何时辰吻合的这般恰巧?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她刚刚出生,奴婢的小格格就……”

    “啪”的一声,打断了年氏的嘶喊。

    年氏倒向一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回头望着胤禛。

    胤禛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懊悔。

    “爷,奴婢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奴婢?爷为什么要护着那个女人?是不是她的一切都是对的,奴婢说什么都是错的?奴婢只是想讨个公道啊!”半晌,年氏反应过来,声音里满是凄楚和怨恨。

    胤禛正自忖方才听了年氏的话有些冲动,此时听了她的质问,反倒坚定了心意,沉声道:“疑神疑鬼,一派胡言!小格格既然已去,你也要为她积些功德,不反思自己,却在这里惹是生非。既然如此,你悲伤过度,就卧床休养一阵吧!”

    胤禛说完,大步毫不留情地离去。

    年氏伏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双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良久,细细密密的寒凉如小虫子一般慢慢地咬上来,泪水已干,眸中无一丝泪迹。

    年氏这一休养,就养到康熙五十六年的年下才出来。

    众人并未多疑。小格格逝去,年氏本就身子娇弱,不堪重负倒下亦是正常。

    只是年氏这次所谓的大病初愈,整个人却是变了几分。不再如以前那般浮躁地争风吃醋,斤斤计较,话语反倒少了不少,只拿一双含笑的眼睛望着大家。看到清岚时,眸中时而几点寒星,转瞬即逝。

    众人都笑说年氏经历了一回挫折,稳重多了。清岚却觉得年氏骨子里变得阴沉沉的,让人背后发凉。遂提高了警惕,对弘昀弘时和小孙女的关注又多了几分。

    这日给那拉氏请安后,清岚与年氏几乎一同出来。

    年氏站住脚步,嫣然一笑道:“姐姐给福晋请安一向勤勉,怎么这些日子来得有些晚了?”

    清岚笑了一下:“有吗?”

    以前清岚总是第一个或第二个到,这几日不过落后了几人,但并未挨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