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力。
科委办捏着“技术发明奖”一类的奖项,而且有向上推荐的权力。对某些官僚而言,产品的奖项是非常重要的“技术指标”,至于真正的技术指标,他们是不看也看不懂的。产品处有一定的采购职权,少量的使用,自然能方便对比和加深印象。
前者的工作流程很慢,后者倒是非常迅速,听说是油田自己的合资厂,东西都不看,大笔一挥,就定下了100套。
20万虽少,黎涣祥等技术宅依旧开心的载歌载舞。他们以前都是搞人家研究好的推广技术,自己的作品感觉自然不同。
苏城亲自带人往临盘去安装,路上回想产品处签字的轻松劲儿,暗想:这年月,普通人手上的活钱不多,企业还是极富的,要赚钱要发展,还得着落在企业身上。
到了地方,5个工作组一起开工,进度颇快,两小时换口井,很快就与另一拨施工人员撞到了一起。
油田工人来来往往,碰上同地段施工也很平常,但这队人却吸引了苏城的目光,因为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领头者,竟是位短发美女。
石油系统的女性不少,但身处野外一线的女孩子少之又少,美女更是稀罕了,最难得的是做事井然,落落大方。只见她指挥着七八个工人,取出抽油杆,铺平,整理,毫不停歇的换上新杆。熟练的流程和时不时提点工序的清脆声音,都显的精干而健康。
苏城面色忽的一凛:他们换抽油杆做什么?
后面的黎涣祥已经说话了:“大庆的。”
苏城像猫一样眯起眼睛。产品处将两家企业的试验井安排在一起,看来颇有深意。
“是苏厂长吧。”清亮的女声,打断了苏城的思考,她大方的伸出手来,道:“我叫薛洁,大庆机械厂的技术员。”
薛洁的眼睛又亮又有神,短发下露出油迹斑斑的肩膀,反而有一种狂野性感的味道。
苏城微微一笑,道:“我是苏城。”
“太好了,真的是啊。们在安装抗偏磨系统吧?偏磨井的确是油田公害,们选的角度很好。”虽然是赞扬的话,薛洁却在双方的对话中,占据着主导权。
苏城轻扬起下巴,没有循着她的语气说话,而是道:“给我的感觉,不像工人,更像军人。”
不说工作,而直接评价个人,若是放在后世自命不凡的女权主义者身上,大约直接就恼了。薛洁毕竟身处80年代,有自强不息的精神,却无拼搏之后的怨怼,愣了一下,就笑道:“我是军人家庭出身,从小在新兵连长大,苏厂长看的很准。”
“父亲转业到油田,于是变成石油人?”苏城随口接话,类似的家庭,油田不在少数。每次成功的大会战,都少不了纪律严明,能吃苦愿学习的退伍军人的帮助,要到90年代末,军人气息才从油田彻底消失。
薛洁再次点头,却道:“也不像我听说的苏厂长。刚下火车的时候,我就听人说起过,印象中,似乎是个儒将。”
“然后呢?”
“终究是个儒官吧。”薛洁用眼神示意后方,道:“不能与士兵同吃同住,又怎么能指望打胜仗。”
苏城苦笑,同时在心里评价:这是个喜欢占据主导权的女孩子,她甚至连对话中的被动都不愿意。
“那就是们的抗偏磨系统吧。”薛洁见苏城不说话了,咄咄逼人的姿态就收了起来。
但是,在苏城眼中,她仍然蓄势待发,像是一只美丽的花豹,退回树下,只为了致命一击。
这样的美眉要是去了外企,大概会混的很好吧。苏城做着评断,却只用点头回答薛洁的话。
薛洁见状,咯咯的笑了两声,扬起短发,帅气的道:“我看了们的抗偏磨系统,不错的想法,但比我们大庆的东西,还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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