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繁衍数千年,虽然也经常遇到如李天涯、李风云这样不靠谱的家主,可院内各项规矩制度却是千锤百炼,精益求精过的,并不容易贸然更改。这些老头子们忙东忙西,倒有不少时候是在帮倒忙。
而李庭书如今可以拿自己的发际线打赌,这帮老头子们跑来这里,绝对帮不上半点忙,只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也不知陆莘为什么会允许他们过来!
事实上,陆莘也很绝望。
这帮老头子们,以关心晚辈修行,发挥余热的名义跑去找她申请旁观。起初她当然不肯同意,生怕他们影响了孩子们的训练。但老头子们也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对于这种看似铁面无私的女人,只要祭出绝活,那就是手到擒来。
“不嘛不嘛我们就要去!”
“不去我们就死在你这里!”
“说到做到!”
一群老闲鱼当众软磨硬泡甚至撒泼打滚,把陆莘烦得是金乌火熊熊燃烧,几乎从七窍中喷涌出来。不得已只能在脑海中勾勒出火剑痛斩一众老顽童,杀得人头滚滚的画面,才终于冷静下来。
罢了,何必在自己这里作恶人呢,身为当家主母,理应将压力及时转嫁到他人身上,然后自己喝茶看报才对啊。而且内门那边还有一个天外剑灵,身为老爷爷中的老爷爷,想来对付这些老闲鱼应该轻而易举。
“好吧,既然你们想去,那就去吧,不过去了以后被人家嫌弃可别找我哭鼻子。”
然后陆莘一边批准老头子们的参观申请,一边反复强调不得干扰内门特训的正常秩序,顺便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某个将家主工作全部委托给妻子的甩手掌柜痛揍一顿……
可惜,无论陆莘把李风云揍得多惨,也改变不了老头子们为老不尊的现实,这么一帮人冲进内门年轻弟子的校场里,当真势不可挡。
这帮老爷子身份地位以及修为境界都非比寻常,论辈分,与李守义同辈的有三人,论修为,排山境的就有五六人,覆雨境巅峰的更是多达两位数。熙熙攘攘地往内门校场周边一站,审视的目光在场内来回骚动,顿时让整个校场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
但老头子们却浑然不觉,只是有说有笑地点评着场内少年修士们的表现。
“哈哈,要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啊,看那边那个孩子,才十三岁就风起圆满,灵风凝云,突破至云涌境近在眼前。”
“那边那个也不错,虽然境界还只是风起后期,但神识饱满,剑法凌厉,真实实力可不是真元境界能衡量的。”
“再看那个,十五岁云涌中境,果然不愧是内门首席。”
“不过……是不是太胖了,才15岁?”
“我一直以为他肚子里藏了个人,哈哈哈!”
“那不如让他兼修一门子母分形剑,哈哈哈!”
当然,除了夸奖之外,批评的声音也不少。
“唉唉,现在的孩子们都怎么回事,只顾冲击真元境界,却把剑法修为忘在脑后。真是,真元境界再高,没有相适应的剑法将力量运用出去,也不过是猪牛一般的牲畜,任人宰割罢了。年轻人还是欠缺历练啊。”
“最大的问题是这个训练量吧?虽然说是特训,但这强度也太大了,孩子们大部分还都在长身体,哪里受得了啊,制定方案的教官是谁?怎么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
“听说教官是上次青云大比的冠军李庭书。”
“哎呀呀陆莘在想什么呀,怎么能让那么凶神恶煞的人来当教官,不把孩子们都给吓坏了!?”
“就是啊,那光头自己也没有自知之明,修为那么高,就不能找个时间整个容吗!?”
李庭书站在高台上,锃亮的额头上很快就开始渗出汗珠,却一句话也没法说,就连主母陆莘都只能靠脑补出气,他一个入赘散修又能怎么样?片刻后,李庭书一声不吭,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他用头槌将一众老顽童碾成肉泥的画面,顿时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