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剧烈的跳动,[所以此刻,嬛嬛只在意皇上是否相信嬛嬛,其余皆不重要.]

    [淑妃,]他转身,伸手抚一抚我的头发,[一个琼贵人不要紧,朕若知道她心有旁骛,自然也容不得她.就像当初,因为你在,如吟再像你,没了也便没了.朕只是在乎朕的女人是否敢背着朕玩着许多花样,利用朕对她的宠爱

    在后宫里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皇上,您说的那个人并非臣妾.]

    [嬛嬛,朕亦希望如此.]他微笑,言语间却凭空透出几丝空洞,[朕只觉得心烦,朕知道你也心烦.最近宫中琐事

    太多,或者你也累了,有事放手让贵妃和德妃打理吧,蕴蓉和贞妃也帮得上忙.]

    我不敢多问,心蓦然收紧,凝视他道[皇上这样说,是不相信臣妾吗?]

    荣嫔急了,[皇上,此事证据确凿,明明就是淑妃......]

    [好了!]玄凌挥一挥手,温和地打断她的话,赤勺,你知道朕为什么宠你容你,别辜负了朕的情意.]

    荣嫔愕然片刻,很快不甘地垂首下去,不再说话.

    玄凌握一握贵妃的手,[淑妃有孩子要照料,以后,多劳烦你.]

    贵妃盈然下拜,[皇上客气了,臣妾会尽力,只是怕会力不从心.]

    皇后静默片刻,抬起头时依旧带了和气的笑容,[皇上吩咐了就是,臣妾们都会尽心尽力去做.]

    13、一任珠簾閑不卷

    琼贵人的事便这样不了了之,渐渐的也不再有人把他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为新近得宠的姜氏李氏恰到好处的平分秋色,得尽了玄凌的宠爱,而相形之下,妩媚温柔的姜氏比起开朗爽利的李氏,似乎更得一些宠爱。

    琼贵人之后,玄凌便很少来我的柔仪殿了,自然地,随着他的少来,柔仪殿也逐渐冷清下来,鲜少有人拜访。与之相随的,卫临也被调离了我的身边,转去服侍一些地位地下的永巷嫔妃,对于一向心比天高的卫临,这样的转变带来的落差无疑是让他难受的,更何况他是无辜被牵连的。

    然而再不平,时光如绸缓缓展开,也到了七月流火的季节。七月的凤凰花开,殿里一片安静,午后懒洋洋的风抚过窗外凤凰花树,缠绵的花朵落下地,发出轻微的啪嗒啪嗒的声响。失宠后的寂静,大约如此。连胧月跟着德妃来看我时也晓得说:“淑母妃这里难得有这样的安静,连花落的声音也听得清。”德妃怕我听了伤怀,急忙捂住胧月的口,想一想又撒手,叹息道“当年生你时,你母妃的境遇更可怜。”提起昔日的伤心事,我只是微微一笑,依旧伏在红木窗下看红河日落,天光这样长,仿佛被声声蝉鸣拉长了一般无休无止。

    长日寂寂,贞妃来看我时多了几分感慨。“没想到,连姐姐也会有这样的境遇。”彼时我心平气和,轻柔地拍着熟睡在我怀中的予涵,轻轻吻一吻他的额头,微笑道“比起昔年的失宠,这一次已经好了许多,至少衣食周,未曾被禁足失去自由,也未曾失去抚育的几个孩子的权利,至于恩宠,君恩似水向东流,迟早会有这样的一天,不值得忧俱。

    茜砂窗下明澈如水的霞光,金兽熏炉的口中徐徐飘出几缕淡淡的轻烟,是苏合香清甜甘郁的芬芳,霞光稀薄的灯影里,贞妃微微垂首,坐在我的面前,专注绣几针“鸳鸯戏水”的花样,侧影柔美,她静静道“我入宫晚,有时见姐姐这样盛宠,偶尔也会想,姐姐也会有失宠的时候吗?那样寂寞的辰光,姐姐是怎样熬过来的?”她悄悄看我“姐姐会不会怪我,会想的这样恶毒。”

    “不会。”我伸手掐了几多新鲜黄月季,插入她轻薄如蝉翼的鬓边,她的鬓丝那样柔软,叫人心声出温软的意味“宫中的人不会专宠一辈子,想明白了,便什么也不怕了,失宠,你若觉得煎熬,那样日子也会过的煎熬,你若坦然,日子便也过的坦然,一切只在乎心境,无关其他。”

    我为她整理好了筐中的各色丝线,一截浅色杏子轻罗袖子滑下来,腕上的缠臂金碰着赤金手镯叮咚有响,连那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宫殿里缠绵悠长,也是那样寂寞的。

    贞妃淡淡一笑,“皇上有了姜氏,——你可知道,近日又封了小媛了,连有身孕的瑛嫔也少了看顾了,到叫我想起当年我有身孕的样子。”

    我慵懒一笑,“如今我也很少出去了,她得宠呢晋封也是应该的。瑛嫔那里还劳烦你多看顾这些,宫中养不下孩子的事多了,不免叫人惊心。”

    贞妃浅浅一笑,“即便想着我从前的境况,我也会多照顾她,德妃也很用心呢,留意着瑛嫔

    嫔的饮食,瑛嫔自己呢也懒得出去,少让人担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