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一笑置之,甚好,可拿到堂下请诸臣遍观,谁可解开,朕自由重赏。

    李长躬身接过出殿,玄凌唤上歌舞,一时宾主觥筹往来,莫不欢颜,一副生平景象。之后,问道:无人可解么?

    李长低头答道:诸臣皆言此环天生如此,无法可解。

    玄凌凝神细看,道:给诸王瞧瞧。

    李长复又行至诸王身前,岐山网细观良久,“咖”得一声拍了下大腿,向李长挥手道“去去,本王看的眼都花了,给六王瞧瞧去。

    玄清接过来看了片刻,眸中一动,只向玄凌笑道:臣弟不知。玄汾亦拱手道:臣弟向来不喜金玉之物,不懂这些。

    玄凌微一沉吟,温和唤我:淑妃。他这一唤,颇有期许嘱托之意,我接过九连玉环,细细观赏,果然天衣无缝,然而,也并无法可解,我正沉吟,转眼瞥见胡蕴蓉冷淡神色,暗忖今日风头太过已得罪胡蕴蓉,且方才玄清神色,他未必不知如何解法。他不欲多言,我又何必多说,引得旁人注目。

    我轻轻一叹,作不死不得其解状,垂首到:臣妾无能。

    玄凌掩饰好失望之色,不急不徐道:无妨。

    席间一阵寂静,人人屏息凝神,除却摩格含笑轻蔑之色,殿中唯觉胶凝沉闷,赫赫使者得意笑道:原来大周多智者之说只是误传罢了,倒教咱们信以为真了。

    听闻他如此羞辱大周,我耳后如烧,只是顾忌身份,不欲再多有言行。正为难间,却见身边胧月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双手握拳,只是苦于毫无头绪,只得咬唇思索不已,我捏一捏她手心,伸手拢住她在怀中,仿若无意一般摘下仙台髻上一枚玉簪,轻轻往案上一击,便向胧月眨一眨眼睛,随即又低首仿佛苦思模样。

    胧月凝神看我动作,侧首一想,不觉笑生两颊,忽得脱开我怀抱,朗朗笑道:父皇,女儿有一法子,或许可解。

    玄凌笑意中有无奈,连朝中官员亦不得其法,你一小小女儿家有什么办法?

    胧月明眸如宝珠熠熠,娇声道:女儿年幼无知,即便想错了法子也不会贻笑大方?父皇不如让女儿一试。

    玄凌略一思忖,道:也好。

    胧月向花宜耳语几句,花宜即刻取来一把小锤子放到她手中,胧月举起小锤子,想了想又有些举棋不定,不免向我看来,我只含笑鼓励似的向她点点头,胧月再不犹疑,举起锤子便砸了下去。

    九连玉环应声而碎,断成数截。胧月雀跃而笑,父皇,我解开了。

    玄凌满意而笑,抚向她脸颊道:绾绾最得朕心。

    她笑魇如花,向摩格骄傲道:你无需赞孤聪明,这法子大周子民人人皆知,只是不屑告诉你罢了。以后再求解法,不要再出这样简单的题目。

    赫赫使者瞠目结舌,惊道:你。。。你。。。这九连玉环价值连城。

    胧月仰首道:那又如何?你只求解开之法,并未说要不伤这玉环。她听一听,傲然道:何况你所说练成之物,孤自幼看惯得多,何必为一玉环失了使臣气度,叫人觉得赫赫小气。

    摩格双眸微抬,冷冷道:即便你司空见惯,但此乃赫赫国宝,你损我国宝,又当何解?

    德妃见摩格口气不善,忙起身道:帝姬年幼,也是无心之举。。。

    我盈然一笑,按住德妃,笑道:恭喜可汗,帝姬善举,倒是能为赫赫带来祥和之气呢。

    他不屑一顾,冷笑道:淑妃很会强词夺理。

    我温然摆首,拈起碎环徐徐道:方才听可汗所言,这玉环是费劲无数人性命所得,玉乃阴盛之物,又损人命伤阴得,可汗以此为国宝,大是不详,也显得可汗罔顾人命,安为人君,帝姬砸碎此物,倒是破解了阴虚之气,为赫赫带来祥瑞。

    贞妃温然笑道:玉碎可汗难免不快,臣妾有个法子,可命宫中巧匠以赤金镶嵌玉环,做成金镶玉环,金主阳气,可缓玉之阴气,金玉相间乃富贵祥和之兆。

    玄凌闻言颌首,贞妃所言甚好。

    我转首看着摩格,玉碎尚能修复,如两国交恶难免战乱,何不也如金镶玉之法化干戈为玉帛,不知可汗是否愿意呢?

    摩格啜一口杯中美酒,凝视胧月须臾,问道:这是。。。

    玄凌眼中尽是疼爱之色,道:是朕第三女胧月帝姬,幼女无知,叫可汗见笑了。说罢柔声向胧月道:回你母妃身边吧。

    胧月欢快答了一声:是,随即立于德妃身畔,德妃甚是喜悦,连连抚着他额头,满面欣慰。

    摩格拱手问道:是这位德妃娘娘之女?

    玄凌随口笑道:胧月乃淑妃长女,只是养在德妃膝下。

    摩格瞥我一眼,似是向玄凌赞许,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本汗倒是极喜欢这位帝姬的聪慧。他说着招一招手,一名侍从递上一枚雕镂海东青的金圆,以绿松石串成项链,十分别致夺目,他笑,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