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磨牙的道理。我想着让府里的人做些花呀,朵的,做好了,收上来,送到铺子里去,也是她们的一个进项。嬷嬷也就此赚个茶钱,你觉得怎样?”

    丁嬷嬷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贾敏在前一阵子流言之后为了进一步加强府里的掌控度而想出的法子。下面伺候的人手里一直有事做,也就没那个时间八卦了。只是这事,贾敏不能出头,她一个当家主母,做这种事,就会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不仅会被人认为钻进钱眼里,连这种小钱都不放过,而且还让人觉得待下严苛。而且若是因为做这个而耽误了正经差事,贾敏也不好出面管理。

    想了想,丁嬷嬷道:“那奴才就谢过太太了。”贾敏点头道:“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下了。我看刚才那个陈福家的不错,是个伶俐的,可以替你在外面跑腿。”沉吟了一下,贾敏从一旁的钱匣子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先拿去使,不够再和我说。”丁嬷嬷没有推辞,接了过来。其实这钱她也是拿的出来的,只是这事虽然是她出面牵头,但是最终掌控权贾敏不可能交到她的手上。

    跟着贾敏和丁嬷嬷商量如何行事,下面的人若是因此因私忘公,又该怎么责罚,……正说到热烈处,外面人报老爷来了。贾敏和丁嬷嬷赶紧住口,林海从外面掀着帘子进来。丁嬷嬷给林海见过礼之后,退了下去。贾敏亲自到了一杯茶给林海,道:“老爷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林海接过茶,喝了一口,道:“扬州知府蓝大人昨晚喝醉,回府的时候跌了一跤,当时看着没大碍,谁知今早发现嘴眼歪斜,连话都说不清楚,看上是中风的模样。回头你找找我们府里有没有合适的药材,要是有的话,派人送过去。”

    贾敏答应着,叹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谁承想不过一夜的功夫,人就变成了这样。蓝大人这样,想来是不能坐堂理事的了。只是他这一任还有半年就满了。也不知道,朝廷是派新知府过来接任,还是由知州暂时署理,等任满之后再派人来?”

    林海摇摇头,道:“不知道。一切等报上去之后,自有圣断。我管的是盐务,地方上哪里轮的到我插手。”

    看林海眉头紧锁,贾敏忍不住问道:“除了蓝大人的事情,难道老爷还有其它烦心事不成?可是政务上又遇到什么难题?老爷能不能和我说说,我虽无能,不能帮着分担,但是却可以替老爷排遣排遣。”

    林海苦笑道:“邸报上说今年,陕西、山西、郑州三省大旱,虽不能说颗粒无收,但是今年三省的赋税,朝廷就不要想了,而且还要拿出钱米赈灾。朝中现在哪里还有钱?盐税一向是朝中财政收入的大头,两淮又是重中之重。因此皇上就加大了今年的盐税。这几年我在盐政上面下了大力气,整顿之后,盐税虽逐年上升,但是根本达不到皇上的要求。你知不知道,皇上竟然要求今年的盐税要达到去年的三倍,这怎么可能?除非是提高盐税。可是我递上去的折子又被皇帝驳了回来。不加税,又能怎么办?我可没有凭空变出钱的本事。加税的话,我心又有不忍,那些匠户们依旧够苦的了,如此一来,他们只有卖儿卖女了。”

    听了林海的言语,贾敏吓了一跳,赶忙问道:“不是说皇上不让加税吗?”难不成他想自作主张,这可是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他这般行为,可是要不得的,贾敏心中想着怎么才能阻止他才好。

    林海道:“皇上想做个仁君,自然想着不加税,可是国库里没钱,而花钱的地方有好几处,又都是不得不花的,皇上就算再不想也没办法。除非天上掉馅饼,凭空生出一笔钱来。”在现实面前,皇帝也不得不低头。

    贾敏听林海没有自作主张的意思,也就放下心了。道:“若是改煮盐为晒盐法的话,第一年的盐税收入至少是以前的两倍,以后逐年递增。当初皇上若是采用了你的建议,现在也不必为钱为难了。”当时递折子的时候,除了指出两种方法的弊端,而且还附了一张晒盐法的收支表,远超煮盐法的收入,况且那上面是贾敏计算的最保守的收入。本来以为衡量了利弊之后,又有巨额利益,皇上必然会同意实施,谁知道最终却是被留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