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岚心性洒脱,丝毫并未为这些事情困扰,这般剔透既在胤禛意料之中却又感到无力着手。着手什么?胤禛隐隐不敢去深思。

    弘时拿书挡着小脸,偷偷向外瞄。

    胤禛又说了几句,喝了醒酒汤,便去那边了。

    晚上,弘昀下学回来,拉了弘时悄悄出去咬耳朵。

    “额娘今天有没有难过?”

    “应该没有吧。阿玛今天下午还来过。”

    “阿玛来了?”弘昀的眉头飞扬起一抹喜意。

    “那当然,阿玛怕额娘难过,特地过来的。看来阿玛还是最在乎额娘的!”弘时喜滋滋道。

    弘昀敲了一下弘时的额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那个年侧福晋可不是省油的灯,四年前就盯上阿玛了。眼睛上在头顶上,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家世又那般好,到时候可别仗势欺人了!”

    弘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弘昀如今11岁,在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算作半个大人,胤禛也有意让他接触政事,平时的功课亦多了不少政事上的内容,与谋士讨论的时候也常常让弘昀旁听并发表看法,所知道的自然要比弘时多。

    要说胤禛以后肯定还会娶新人进来,若是一般的人,弘昀当然不会在意,但年家的家世与年氏的性情却让弘昀提起了警惕。

    但这些现在还没办法对弘时细说。

    想了一想,弘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糕糕,你希望年侧福晋得阿玛的宠爱吗?”

    “当然不喜欢了!”弘时摆出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糕糕,我有一个主意……”勾了勾手指,待弘时将耳朵贴过去,弘昀悄悄耳语了几句。

    “这样能行吗?”将信将疑。

    “当然可以了!我听说年侧福晋身体不太好,很是娇弱,今天又折腾了一天,又不能吃东西,身体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那咱们就快去吧!”弘时跃跃欲试。

    清岚看到两小出去说悄悄话,摇头一笑,却并没有拿神识去偷听。孩子大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和道路要走,她不会干涉太多。

    而且这两个孩子做事情还是很有分寸的。

    年氏静静地坐在新房里,心下涌起无限的娇羞与喜意。

    四年前她便喜欢上了胤禛,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想起胤禛眼中那抹温柔的笑意,虽然当时是对着乌雅氏,但她会让他对着她这般的。

    虽然是一个侧福晋,新房里不能用大红,但她自认为她的一切都不比福晋差。

    她的阿玛和哥哥都是封疆大吏,而福晋呢,费扬古已去,福晋又有什么可以倚仗的?她年轻貌美,才华无双,福晋却芳华已老。除了她是汉军旗,别的都无可挑剔。

    在她出嫁前,哥哥曾悄悄对她说过,雍亲王以后必要倚仗他们年家,让她在府中不用忍气吞声。她深信这一点,而且,她也自认为除了家世,她也有那个资本夺得胤禛完的宠爱。

    至于那个让她觉得有些威胁的乌雅氏,五品京官的娘家,她根本不屑于放在眼里;膝下虽然有两个阿哥,但年纪比她大,她相信,等她有了胤禛的孩子,乌雅氏必没有任何能力和她相争。

    这些念头在脑中又翻了一遍,不禁抿嘴粲然一笑,娇艳无双。

    但是……年氏揉了揉心口,眉头微皱,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主子,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您都累了一天了。夫人送您的时候还说过,让您别太劳累。”陪嫁丫头含眉担忧道。

    “不了,”年氏摇摇头,眉间满是倦色:“万一一会儿爷进来,看到我在吃东西就不好了。”

    年氏硬扛着身子,轻咬嘴唇,分外惹人怜惜,只是此处无人欣赏。

    门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哄闹声,没多久,一群小阿哥便过来闹新房了。

    年氏只得硬挺着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

    小阿哥们纷纷赞道:“四哥/四伯的侧福晋真是美貌绝伦!”

    年氏听到耳中,低头娇羞一笑。

    胤礻介在小阿哥中是长辈,先倒了杯酒笑道:“侧福晋今日喜事,先敬一杯,愿侧福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年氏凝眉望着那杯酒,面有为难,但小叔子得罪不起,只得拿起,用帕子掩嘴,一饮而尽,却是不由轻咳几声。

    接着弘昀上前,笑容满面、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年额娘好!”

    年氏压□体的不适,看着弘昀低头向她行礼,心里却涌上一丝快意,前几年还逼着她叫奴才,现在摇身成了他的长辈,还得给她行礼。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年氏只觉心口的窒闷一下子舒畅了不少,略显得意道:“起来吧!”

    弘昀分毫不在意,倒了杯酒,朗朗敬道:“前些年弘昀年幼